Keyaoii

沉迷古风的写手一只きき

【男妾】一

*放心,绝对不是女化,仅剧情需要,人设而已

*努力不OOC,古风,晚/清背景,历史方面部分不考据请见谅

*长篇,走剧情,情感线也会重视


正文


第一章·雨锁洪流·冷帐红烛

 

  从封台村到城中要翻过不下十座山坡,期间沟壑纵横,地势陡峭复杂。迎亲的队伍不过五六来人,四人一顶枣色轿子,另配备一导路的村中人,再无其他。

  即便是封台村最落魄的人家闺女出嫁,那排场都比这个来的硬派喜庆。更何况,这回来接人的可是城中有名的染料大户“林府”,祖上是做过江宁织造的正五品官员,辉煌时期那可谓是风光无限,莫可与之比拟——虽因后期国事动荡,一度衰退,也依旧算得上是这一带响当当的大家。这番喜事,却几乎未惊动地方百姓,连封台村里人也都鲜有耳闻。

  不想,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了风声,说这轿子最后是要去村里最边角的那户“傻子家”娶媳妇的——可这傻子家除了那个不忍抛弃心智不成熟的儿子离开的寡妇邱氏,就只有那个老大不小却依旧像个孩童般的傻子了。

 

  “大人,这边请。”

  “你这带的路可安全?要是被那些不长眼的乡巴佬看去,四处风言风语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这前排的抬轿人长得凶狠,虎背熊腰,一看便是不好招惹的家伙。

  那个前面面黄肌瘦的正是封台村村里长期负责送信跑腿的“走脚四郎”,对封台村及其沿边地带都熟悉非常。这回突然被城里大户派来的人寻来带路,也是“受宠若惊”,万万不敢有所耽误的。

  “那是那是,大人您放心,封台村可没人比小的更熟这路怎么走的了!”不过这番婚事的详细内幕阿四也并非完全明了,只被要求把队伍安全带到邱氏家附近,且要走平时不常用的道路,切不可被外人瞧见,“大人,这前头就是您要找的地方了,还要小的继续……”

  “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了,拿了钱就闭紧你的嘴!”

  “诶诶……是是是……小的告退了……”

 

  小心数着手里的碎银,在领头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翻了翻白眼。直到走到那一头的山坡才敢回头又看了眼轿子所在的地方,只看见寡妇一个人在那边和领头说着什么,还边说边抹眼泪状。

  “切!真搞不明白这大户人家的都什么脾性,好好的来这破地儿挑媳妇儿……难不成真看上这寡妇了?”罢了罢了,想来也不是自己能多管的,钱到手便不再与自己相干了——总不会,真的来娶那个傻子吧?这可真要笑掉大牙喽!

  “轰隆——轰隆——”

  “哎呦喂!要下大雨咯!”突然一声巨响打醒了沉浸在美梦幻想中的阿四,“一会儿这山路能走不能走都说不准呢……”就只瞧见他飞一般从小路重新穿进了山里。

 

 

林府

 

  早间还是晴空万里,中午突然起阴云密布,滂沱大雨便如瀑布般倾泻。整个江宁都被笼罩在雨帘之中,四下水流、细涓都在城中涌动。

  天色逐渐又晚,却迟迟不见迎亲的队伍归来。

  于自己房中独自喝着白茶的三少爷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的模样,依旧静静地看着窗外这漫天大雨,仿佛连自己的婚事都不值一提,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彦俊啊……来换衣服了,队伍许是快到了。”

  “…… ……”

  “俊啊……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可这也是为了你爹啊,嗯?”走近身着一袭青色长衫的林家三少爷身旁,三夫人李氏眼中却已然蓄满了泪水。

  抬首,林彦俊的目光紧紧锁住在一旁黯然啜泣的亲生母亲,终于松开了眉间,伸出骨节分明修长的双手,接下那一身红袍。

  低沉中带着无尽疲惫的声音响起:“娘,我娶便是了。”

 

 

  终于,在一众仆人的翘首期盼之下,那一顶枣色的轿子冲破雨幕,赶到了林府偏门。花队的几人个个都被淋得浑身湿透,身上也满是泥泞。

  负责安排婚事的媒人赶忙上前询问“新娘子”的状况,却被领头的告知方才在山中,整个队伍都被突如其来的大雨迷了眼睛,误入了穿山洪流的洞穴,轿子整个倒进了河中,里头的人险些溺水而亡。

  “天呐!大喜之日切不可说触霉头的话!那他现在情况如何!”

  “救是救回来了,可这……”

  “人活着就成!快抬进去,梳洗换装,时辰快到了!”媒人只感觉火烧眉毛,再不想和这粗人话语,转身就想走。

  “媒人且慢!那人气息现在很微弱,而且神志也不清醒,您看……”

  “好了好了!这不是你要管的事!去账房取了银子快些走吧!”

  “那在这里谢过媒人了。”

 

  看着偏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领头又恢复了先前凶神恶煞的模样,转身冲着剩下的几个人瞪了瞪眼睛:“你们几个过来!”

  待几个人凑到一起,领头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今天的事,谁敢放出去半个字儿,两条腿都给他废了,听到没有!”

  另外几人早已经被吓到无法正常思考,只能呆傻地回应。

 

 

府内

 

  这边负责准备婚事的一众仆人早就乱作一团。一边要应付前堂来的催促,一边要给昏迷不醒的“新娘子”梳洗换装。况且都是头一次给男儿身的“新娘子”办喜事,个个手忙脚乱,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媒人,他还是不醒可如何是好啊?”

  “给我拿艾草熏,放鼻子那儿!真是的,这都个什么事儿啊!啊!”

  “换下来的衣服……”

  “扔了扔了,脏死了!”

  “媒人,这……”

  “又怎么了!”坐在凳子上急得满头大汗的媒人眯着眼睛看见一个都快被水泡烂的卷轴被递到了自己眼前,嫌弃地接了过来,“这字都泡糊了,谁看的清楚!”不过这傻子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媒人,前堂又来催了。”

  “来了来了!”卷轴被扔到一边,媒人走到那梳妆打扮好的“新娘子”跟头,拍了拍他白净的脸蛋,看到那惺忪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

  “成,拜堂应该是没问题了,你们两个来扶着他,走。”

 

  尤长靖是被浓烈的艾草味道熏醒的,可刚刚睁开眼睛就只看到满眼刺目的红色,还有不断走动的人形。试图睁大眼睛奈何疲乏无力,脑袋昏沉万分,显然身体还没完全清醒。

  恍惚中,听到什么“拜堂、鞠躬、对拜”的词汇,身体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头上还被盖上了盖头。脚下绵软无力,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重重地摔进了前方那个姑且可以称之为温暖的怀抱。

  他本能地伸手想要抓住那人另一只垂在身旁的手臂,又因为重心不稳往前压了几分,不料那人就这般收紧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连同自己一道摔倒在了地上。前堂霎时有一片混乱,两人就这样被送入了所谓的洞房。

 

 

  从刚刚醒来到现在躺在新床上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尤长靖显然已经快被接踵而来的所有难以置信、无从思考的事情彻底搅乱思维。

  他是个男子,那方才经历的一切,显然也是和另一个男子做的。虽然进房之后自己就被放在了床上,那人已不知去向,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按照常理可以说得通的。

 

  休憩了片刻,待意识逐渐恢复。尤长靖一把掀开那阻碍呼吸的红盖头,映入眼帘的是紧锁的房门和明显是喜事布置的环境。

  他艰难地用嘴巴呼吸着空气,鼻子里还残留着艾草的味道,根本就无法重瞳无阻地吸入新鲜空气。况且这房间里浓郁的熏香又一次让他感受到晕眩以及恶心。

  胸腔里传来隐隐异样的感觉,想来多半是因为在洪流中吸入了不少河水,又未能及时排干净的不适。

  伸出双手食指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所在的位置,又掐住人中摁了好几下。终于在不懈努力之下,尤长靖艰难地扶着床边的柱子支起身来。

 

  明明应该在去往投奔远方亲戚的船只上的他,因为大雨风浪,从船上坠入江河,现在却还算平安地呆在一个贴满囍字的房间里。身上还穿着幼时参加喜事看到的,新娘才会穿的衣服。还莫名其妙地和一个男人拜了堂?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吱呀”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将意识又即将模糊的尤长靖拉回现实。林彦俊身穿一身红袍缓缓向床边走进,头上新郎官的发饰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人不疾不徐,等待房门被门外守夜的丫鬟关上后,才来到了尤长靖的跟前,带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尤长靖戒备地抓紧了床铺,抿着嘴唇抬首,目光直直撞入林彦俊透露着淡漠的双眼中——四目相接,无声胜有声。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低沉清冷的嗓音,却是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哀愁。

  大喜之日,也是大悲之时。

  依旧未敢开口,尤长靖却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不过很快被自己的举动蠢到,哪有大喜之日不知道新郎官是谁的“新娘子”?

  可对方的反应却也令他出乎意料,男子低头自嘲般地抽动了下嘴角,摇了摇头便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带着满身冰凉。

 

  怦怦——怦怦——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再胡乱紧张的时候,先把事情弄清楚才是真的。尤长靖看身边的人没有动静,直愣愣地看着房门,突然一下子凑到他的脸边,磕磕绊绊地解释起来:

  “你……我,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吗?”

  “你说什么?”

  “我,现在,我不是你的……”因为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尤长靖只想着还是快些摆明身份,好让对方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肯定哪里出了差错,最起码能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可这下身边那人突然皱起的眉毛着实吓了自己一跳,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又不知身在何处,若是摆明身份后有口说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被当成罪人报官也不是没有可能。况且现在自己身体孱弱不堪,是否应该等身体恢复一些后再做打算……而且,这显然不是一桩普通的婚事,迷雾重重啊。

  “不是我的?”声音似乎有冰冷了一度,这下尤长靖彻底被噤了声。转悠着一双晶莹的眸子,傻傻地看着对方,胸中似有擂鼓,只觉得血气上涌,难受万分。

  可没想到那人接下来的话才彻底让尤长靖惊得无法思考了:“你当然不是我林彦俊的……你是二夫人买来给我爹冲喜,却要嫁给我的‘男妾’啊……嗯?知道了吗?”

 

  夭寿啊!这都什么事情啊这是?!!!


——未完待续——


*第一章走完大概就已经开始铺设后期诸多悬念部分

*可能会有一丢丢绕,还是希望看文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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